王明春（上海智栈企业管理事务所创始人和首席管理学家）

1.与客户的关系问题

其中，除了要确定向客户提供什么样的产品和服务之外，还有与客户的关系的性质，也即企业作为一个市场主体在市场中的位置的问题。如台积电一再重申他们就是晶圆代工厂，没有计划发布自己的产品，这使得它与客户之间建立起了一种信任关系，客户可以放心地把自己最先进的芯片交给台积电而不用担心台积电偷师或者自己造芯片跟他们抢市场。与客户的关系问题，是企业首要的战略问题，企业是为客户而生的。至于企业要实现多少多少亿的营业收入之类的，只能算是企业业务经营的计划或目标管理，根本就不属于战略管理，也不具有战略性和战略意义，不解决企业的战略发展问题。

2.竞争问题

毫无疑问，战略设计要对竞争问题做出回应。但战略不是竞争，竞争不是企业的目的和成因。关于竞争问题，微软公司现任CEO萨提亚•纳德拉的理解是对的：虽然说商业的核心就是竞争，但是只有当你的产出有价值的时候，竞争才是有意义的；有时候我们会搞不清楚竞争是什么——首先我们加入这场比赛，努力做到最好，去了解客户们的需求，然后用事实证明我们比竞争者优秀；但如果为了竞争而竞争，企业会失去创造的原动力。竞争是二级的企业战略问题。因此，也可以说，那位以“竞争战略”而成名的哈佛商学院教授迈克尔•波特，充其量只解决了三分之一的企业战略设计问题。

3.商业生态问题

在一个趋于生态化的商业世界，企业是市场中的企业，又是生态中的企业。生态亦为企业提供一种杠杆效应。商业生态问题，是企业战略设计面对的一个新问题，但已经是一个不能排出的问题。企业要构建自己的生态（包括供应链），以及做好在生态中的自我设计——这种设计往往是动态的，因为生态系统是不断发育的，企业在生态中的地位也是持续变动的。

可控的生态才是你的生态。对生态的构建可能不仅仅是管理的手段。如苹果公司近日宣布，将再投入25亿美元用于加强与康宁公司的合作，支持后者在肯塔基州的玻璃工厂扩建项目，其实，早在2007年第一代iPhone面世时，两家公司便开始携手合作，至今累计投入已超过30亿美元。再比如，苹果公司当年在开发iPod的过程中，就有和东芝公司进行谈判希望用支票买下其所有小硬盘的专有权——那种1.8英寸见方的小硬盘（大约是1美元硬币的大小），带有5G的内存，正好可以把乔布斯的把1 000首歌曲装进口袋的创意变成现实。

（来源：智栈研究2025年11月）